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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恒：對俄制裁效果弱卻影響深

俄烏戰爭持續僵持，經過多輪談判都未見實質性進展，短期內料想不會有緩和的態勢，歐美多國的制裁力度亦隨之不斷加碼。   西方多國宣布禁止俄羅斯數家銀行使用SWIFT（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的國際結算系統，引發全球關注。作為全球最通用的支付系統，SWIFT目前有超過1.1萬家成員，2021年平台上單日傳送的信息量平均超過4200萬條。制裁一出，意味著俄羅斯無法與各國金融機構進行跨境資金轉移，影響其全球資金往來和貿易開展。因此，本次歐美祭出封鎖SWIFT的制裁行為，亦被稱為「金融核彈」，將終止國際交易、引發貨幣波動、造成大量資金外流。但這種制裁真的能有效終止戰爭嗎？   首先，歐美的經濟制裁當中但其中並不包括Sberbank和Gazprombank兩大銀行，據資料，前者為是俄羅斯最大的金融機構，擁有俄羅斯銀行業總資產的30%和儲蓄總額的50%；後者則是天然氣工業銀行，屬於天然氣公司的子公司，與俄國多家能源公司關係匪淺。目前俄羅斯的天然氣及石油佔全球市場的份額分別為17%和11%，歐洲更有約40%的天然氣和25%的石油依賴於俄羅斯，若切斷聯繫反而會對歐洲造成巨大影響。但是如此一來，將俄羅斯部分銀行逐出SWIFT，就不能達到歐美宣布制裁時所期望達到的威懾效果。   其次，早於2004年，俄羅斯總統普京就開始規劃該國農業，要求達到國內農業在主要食品類別中實現80%至95%的自給率，而經過近20年時間，俄羅斯已經從一個50%的糧食進口國變成了一個淨出口國，實現自給自足。而作為能源、礦產出口大國，俄羅斯自然在這些資源方面亦無需受制於人。因此，從經濟、金融上對其實施的短期封鎖，並不能很快「拖垮」這個物產豐富、耐受性高的經濟體。   此外，將俄羅斯逐出SWIFT的聲音，其實從2014年開始就逐漸浮現，從那時開始，俄羅斯中央銀行便開始研發替代的本國金融信息傳遞系統（SPFS），與此同時還存在單一歐元支付區（SEPA）、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等雙邊和多邊國際結算系統，用於不同國家和地區間的跨境金融服務，雖然這些支付系統對金融機構的涵蓋度、通用度、金融從業者對其的適應度，都仍無法與SWIFT相提並論，但是並無法完全中斷俄羅斯與他國的貿易往來。相反，本次制裁或會動搖SWIFT在結算系統中的壟斷地位，從而削弱美元與歐元作儲備貨幣的地位，不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對全球經濟影響至深   連番制裁之下，各種原物料價格飛漲至史無前例的高點，將會對全球供應鏈及經濟復甦造成巨大衝擊。能源方面：隨著英美兩國先後宣布禁止俄羅斯石油及副產品，國際油價已經再創新高達到接近140美元一桶，而隨著俄羅斯天然氣減產約三成，天然氣價格亦將進一步攀升；糧食方面：俄羅斯和烏克蘭兩國合併共佔全球將近1/3的小麥出口量、19%的玉米出口量、以及高達80%的葵花籽油出口量，目前小麥價格已經破紀錄達到每噸450歐元，即使對於黃豆及其他雜糧而言，原油價格的提升亦將大幅提升運費，水漲船高；金屬礦產資源方面：俄羅斯作為鎳、鈦、鋁、鈀、鉑、黃金的前五大生產國，礦產資源豐富的俄羅斯處於戰爭狀態並受到制裁，將會使一眾工業金屬價格飆升，為仰賴這些原物料的行業、企業及消費者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在軍事衝突及制裁行動的雙重夾擊之下，原本就因為疫情而受到嚴重打擊的經濟復甦不容樂觀。上述多方面的原物料價格上漲，將會直接擾亂製造業復甦及全球供應鏈，影響到晶片、電子產品、電池、電動車等多個行業，而這些行業，恰恰是目前擁有最大經濟推動力的產業，其消費需求及對經濟復甦的引領能力都受到重大關注，一旦受到原物料供應及成本上漲的阻滯，不但會拖慢經濟復甦的腳步，更會進一步推高嚴遵的通貨膨脹，甚至引發滯脹。       撰文：香港經貿商會會長 李秀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