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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戰16度：氣候法案改造金融能源板塊　環保少女責遠水難救近火

歐盟公布《歐洲氣候法案》，以圖與去年底公布的《歐洲綠色政綱》相輔相成，讓歐盟成員國在二○五○年之前實現「氣候中和」（climate neutrality），亦即達成溫室氣體淨零排放。由於推動《法案》與《政綱》所需資金龐大，內容更包括能源稅的改革，一旦落實對歐洲的各行各業影響深遠，尤其能推動金融業及能源業綠化，同時政綱提議徵收碳稅，亦有機會令歐盟與美國發生對抗，影響到全球貿易關係。此外雖然整體法案朝著綠色經濟邁進，但遭環保少女童貝里澆上冷水，指有關方案的目標太遙遠，遠水不能救近火。 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公布《歐洲氣候法案》，在《法案》的框架下，歐盟委員會提出了到五○年實現溫室氣體淨零排放具有法律約束力的具體目標，歐盟機構和成員國有義務採取必要措施實現該目標。 氣候法提出的具體途徑包括：為減少溫室氣體排放，提出三○年新目標；到二一年六月，評估並在必要時建議修訂所有相關政策，以實現三○年的額外減排量；從二三年九月開始，此後每五年評估歐盟和各成員國採取的措施是否與氣候中性目標保持一致。此外，歐盟委員會將有權向行動不符合的成員國提出建議，成員國將有義務考慮這些建議或提出解釋。 歐盟指，他們有意在五○年使歐洲成為全球首個氣候中性大陸，馮德萊恩表示：「這項提案將成為我們未來三十年的指南針，在我們建立新永續成長模式時，氣候法將一路導引我們踏出每一步。」 熱浪催生法案 法案的出現，主要是因為歐洲近年遭遇到熱浪等嚴重氣候問題，使其不得不正視。如今年七月，德國、法國及荷蘭等地氣溫都升破攝氏四十度，巴黎甚至飆出七十二年來最高的四十二點六度。 高溫不只造成人們不適，由於當地的建築、公共建設，在設計時並沒有考慮到如此高溫，致使歐洲出現鐵軌膨脹、彎曲的情況。考量到出軌的風險，部分國家取消了火車班次，甚至有河水水溫過高無法冷卻核反應爐等問題。專家建議，歐洲國家必須接受極端氣候可能成為「常態」的現實，並提出應變措施。 危急情況之下，去年十二月，馮德萊恩就於聯合國氣候大會召開之際，公布了《歐洲綠色政綱》（European Green Deal），包含未來三年要推出五十項政策的行動路線圖。這項「綠色新政」，被歐盟視作新的增長戰略，其目的是為歐洲國家創造更多綠色就業，提升歐盟的全球競爭力。而推動制定《歐洲氣候法案》就是為了確保綠色新政能付諸實行。而法案在成為歐盟法律之前，還需要由歐洲議會和成員國進行討論和表決。 由於《政綱》和《法案》之內容涵蓋了所有經濟領域，特別是交通、能源、農業、建築以及鋼鐵、水泥、資通訊技術、紡織和化工等，其出現將對歐洲的各行各業都會有一定影響。 如在金融上，歐盟將需要大量投資，以完成當前的三○年氣候和能源目標。其中，歐盟將會推出綠色融資戰略（Green Financing Strategy），以讓私營部門為綠色轉型提供資金。另外，又會推「永續歐洲投資計畫」（Sustainable Europe Investment）滿足市場上的綠色投資需求；《政綱》同時會推動成立一種公正轉型基金，為受到嚴重影響的人民（主要為東歐國家人民），提供新就業計畫和就業機會。這些計畫都會推動綠色債券、綠色投資項目，從而推動當地的綠色金融。預計整個歐洲每年會需要二千六百億歐元的額外投資，約相當於一八年歐盟ＧＤＰ的百分之一點五。 能源稅制改革 另外，《政綱》提出能源稅改，或將大大改寫能源市場和航運公司的未來。《政綱》敦促歐洲各國在全國範圍內建立稅制改革機制，並將稅收負擔從勞動力轉移至污染源，包括取消對化石燃料的補貼、重新修訂航空等相關部門的能源稅。預計稅改將納入提高現行能源稅最低稅率、取消對空運海運部門稅收豁免等條款。同時，歐盟考慮從進口鋼鐵和水泥業開徵碳關稅，不過此政策的擬定具有複雜性，需要避免和世界貿易組織（ＷＴＯ）的規範有所衝突。 歐委會指，現行的能源稅始於十五年前，已過時且不適應氣候變化挑戰及能源政策的發展。而新能源稅一旦出現，可有力推動清潔能源如太陽能、風力發電等發展。 歐委會同時估計，提案這或將使航空公司每年花費一百四十四億歐元的稅款，是其目前每年繳稅規模的兩倍以上，而這項稅收可能為歐盟帶來高達一百七十億歐元收入。 除航空公司，海運公司也無法獨善其身，將面臨削減補貼的命運。運輸與環境組織（Transport and Environment）指出，歐盟目前每年向海運業提供約二百四十億歐元補貼，其中大部分以化石燃料免稅形式提供。 歐洲氣候行動網和英國獨立智庫海外發展研究院則指，若包括對能源企業提供支援在內，歐盟成員國每年對化石燃料的補貼金額高達一千一百二十億歐元。 有關的稅制改革除了影響到歐洲各大企業，更或會影響歐盟與美國之間的貿易關係，原因是歐盟一旦徵收碳稅，將嚴重影響美國煤炭、天然氣、鋼鐵和許多製成品的出口。加上歐盟委員會暗示，將對內燃機汽車提出更嚴格排放標準，使美國汽車製造商更難向歐洲出口，並會推行更嚴格農業政策，這將壓制美國食品進口，令雙方經貿關係漸趨緊張。 瑞典少女不滿 不過《政綱》和《法案》的鴻圖大志，似乎並未得到環保人士的好評，多個環保團體認為，氣候草案雖然將授權歐盟執委會，往後每隔五年要為各成員國政府訂出更嚴格的執行目標，但問題是《法案》以三○年及五○年作為目標，緩不濟急。 另外，雖然此次新政綱中提出對高碳產業課重稅、停止補助化石燃料，但其實歐盟早在十年前就已承諾要在二五年前停止對化石燃料的補助，卻至今都不見任何政府端出實際方案，故若要正面迎擊暖化，歐盟要有更積極的作為。而歐盟公布草案前，邀請到瑞典環保少女童貝里（Greta Thunberg）對執行委員會演講，但被童貝里潑冷水，指責歐盟各國政府與機構只是做樣子：「遠水救不了近火，然而，這正是歐盟執委會今日提案的表現作為。」她更痛批提案違背科學和《巴黎氣候協定》以及「七百五十萬名」街頭抗議的學童：「大自然不允許人類七折八扣。無論你多麼努力，都無法逃避現實，逃得愈久，對孩童的背叛就愈大。」為表達抗議，童貝里甚至拒絕和歐洲議會議長薩索里（David Sassoli）握手，場面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