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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經中國】建省卅年獲中央送大禮，海南建自由貿易港

今年是海南省建省30周年。上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慶祝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大會上鄭重宣布，中央決定支持海南全島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此外在海南博鰲亞洲論壇2018年年會開幕式上，習近平也表示，中國將賦予自由貿易試驗區更大改革自主權，探索建設自由貿易港。這被外界理解為，海南有望成為中國首批自由貿易港。 撰文  蘇梓 自由貿易港（Free Trade Port），又稱自由港，是目前全球開放水準最高的特殊經濟功能區域。最早的自由港出現在13世紀的歐洲；今日的香港、新加坡、鹿特丹、阿姆斯特丹、安特衛普等都是典型的自由港；對於市場仍在開放中的中國而言，打造海南成為自貿港無疑是國家治理領域的一條新路。 向星港看齊 迄今為止，中國已先後設立了三批共11個自由貿易試驗區（「自貿區」），由於自貿港被視為全球開放水平最高的功能區，因此在政策上享有比現有自貿區更大的自由度，並且在市場准入方面更加開放。 不久前，中國（海南）改革發展研究院院長遲福林對媒體表示，海南最終目標是建立自由貿易港，而上海、天津、廣東等現在還是自由貿易試驗區，兩者目標不一樣；其次，海南全島將近3.5萬平方公里，面積比其他自貿區大得多，無論地理條件還是自然條件，海南整個島嶼都適合建立自貿區。未來海南從全境、全島的自貿區走向全島的自貿港，模式就類似香港和新加坡。 全球共有130多個自貿港和2,000多個與自貿港內涵及功能相似的自由經濟區域，像德國的漢堡自貿港、南韓的釜山自貿港區等都是著名的自由貿易港區。相對於自貿區，自貿港在中國還算是「新事物」。國務院前副總理汪洋曾撰文這樣闡釋自貿港的概念：設在一國（地區）境內關外、貨物資金人員進出自由、絕大多數商品免徵關稅的特定區域，是目前全球開放水平最高的特殊經濟功能區。 中國建設自由貿易港的構想可以追溯到改革開放初期。早在1984年，中共元老鄧小平就提出廈門可實行自貿港的某些政策；深圳經濟特區在探索新型管理體制和發展模式中，也曾提出實行「境內關外」的設想。1988年，鄧小平又提出在內地還要造幾個「香港」的設想。 與深圳特區相比，雖然海南省開放時間較晚，但自30年前建省之始，全島就率先實行多項具全國性示範意義的改革開放措施。例如1993年實行燃油附加費改革，取消島內公路上所有收費關卡，將公路養路費、道路通行費和運輸管理費等合併為「燃油附加費」；2000年，又首推落地簽證政策，對美、日、俄等21國持普通護照、5人以上的旅游團隊，如果在瓊停留時間不超過15天，實行免辦簽證入境。 坐擁優良條件 資料顯示，海岸線長達1,528公里的海南島，共有78個天然港灣，大部分港灣可以建設港口及興建外貿商港，為發展港口城市和外向型經濟提供了極為有利的條件。目前海南已開闢港口24個，其中以海口、三亞、八所、洋浦四個港口最大。 因海南地處「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節點，自古以來就與東南亞國家貿易往來頻繁。作為中國最大的經濟特區和唯一熱帶島嶼省份，相比於內陸的自由貿易區而言，海南天然優勢就是南海運輸的重要港口通道。 1980年代末起，海南省委省政府兩次向中央請示建立海南特別關稅區。具體而言，從1987年下半年到1992年左右，海南共分四個階段對此進行了探討，各方提出過三種主張，即：認為要按照廣東等開放地區的政策來考慮海南的長期發展問題；先搞一兩個類似洋浦的小特區探索「大特區中套小特區」；以及盡快建立海南特別關稅區。 獲更大改革自主權 習近平在發言中指出，海南全島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要以制度創新為核心，賦予更大改革自主權，支持海南大膽試、大膽闖、自主改，加快形成法治化、國際化、便利化的營商環境和公平開放統一高效的市場環境。在破除體制機制弊端、調整深層次利益格局上再啃下一些「硬骨頭」。 遲福林認為，未來海南自貿試驗區將以服務貿易創新發展為重大突破口，加快旅游、醫療、健康、教育、文化等生活性服務業開放和金融、保險、物流等生產性服務業開放，按照國際化、市場化、法治化的要求推進體制機制創新，營造一個穩定、公平、透明、可預期的營商環境。 商務部研究院國際市場研究所副所長白明表示，原來的海南自貿試驗區面積在120平方公里之內，此次擴大為海南全島建設，為海南改革開放取得新突破提供了更大的舞台和空間。改革舉措更具綜合性，也更豐富，是擴大開放的大手筆。海南要結合國家生態文明示範區和國際旅遊消費中心等定位，加快自貿試驗區在生態文明建設以及健康旅游醫療養老等方面的改革試驗，為全國作出示範。 後發優勢明顯 海南現代管理研究院院長、海南大學教授王毅武對媒體表示，在他看來，海南建立全島自貿區，優勢十分明顯。「海南洋浦是全國最開放的地方之一，洋浦的政策是自由貿易區、出口加工區、保稅區三區合一。將洋浦的經驗放大到全島，實際上就是自由貿易區。中國主張貿易多邊化、貿易自由化、世界經濟多邊化，在這方面，海南的區位優勢十分明顯。」 不僅是區位優勢。海南相對上海、廣州來說，後發優勢明顯，相當於在白紙上繪製藍圖；隔離成本低，有瓊州海峽作為天然隔離帶，打擊走私效果明顯；最重要的是，將全省建立為自由貿易區之後，這將是世界上最大的自貿區，不僅創下了先河，也很難有效仿的方式，這為世界自貿區的發展填補了一大空白。 此外，國家這次向海南省總送的「大禮包」中，還包括支持海南設立國際能源、航運大宗商品等交易場所。有大宗商品專家認為，這意味著海南自貿區將同步開展國際經濟、金融、航運、貿易中心建設進程。這樣的開放程度不輸給上海自貿區。 試水國際娛樂博彩業 4月14日，新華社發布《關於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指導意見》指出：鼓勵發展沙灘運動、水上運動、賽馬運動等項目，支持打造國家體育旅遊示範區；探索發展競猜型體育彩票和大型國際賽事即開彩票。其實早在2009年底，國務院在發布《關於推進海南國際旅游島建設發展的若干意見》中，便指出要在海南試辦一些國際通行的旅遊體育娛樂項目，探索發展競猜型體育彩票和大型國際賽事即開彩票。翌年，海南省政府在此基礎上出台了《海南國際旅遊島建設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將在海南試辦一些國際通行的旅游體育娛樂項目，穩步發展競猜型體育彩票和大型國際賽事即開彩票。  中國（海南）改革發展研究院副院長夏鋒表示，在打造國際旅遊消費中心的戰略定位下，目前海南的文化體育娛樂消費產品還遠不能滿足國際化的需求，而此次國務院在建設自貿港的背景下，站在更高的角度明確支持其探索發展賽馬運動和彩票，海南的文化體育娛樂消費產品有望進一步豐富。他還表示，此前海南省推進體育彩票發展的政策並沒有真正落地，這與政府沒有進一步細化配套的扶持政策有關，而且做任何創新都要冒險，而彩票業也算是投資行為，涉及到外匯，在目前外匯管制還沒有完全放開的情況下，發展彩票業也存在壁壘。 廣東體改研究會副會長彭澎則認為，海南島作為全國最大的特區，有改革開放的基礎，而作為獨立的島嶼，也有相對封閉的地理條件，在監管上相對容易，所以在全面建設自貿港的大背景下，是海南發展賽馬運動和體育彩票的最優選擇。 旅遊板塊持續受捧 因為擁有宜人的氣候和天然的美麗海港，海南成為世界知名的旅遊勝地。自建省以來，旅遊也一直是島上的支柱產業。近年海南旅遊業更是快速擴張，處於相關配套基礎設施與服務體系的建設階段，其中房地產、餐飲、住宿、零售業增速較高，是第三產業增長的重要動力。 進一步細分海南省的旅遊產業，景區、交通、住宿、免稅是短期內的重點拓展領域，投融資需求大，景區板塊方面，以休閑度假為目的的特色景區與文化小鎮為主；交通板塊方面，重點則包括民航客運與遊輪建設；住宿板塊關注的是中高端酒店擴張和特色民宿客棧的規劃建設；免稅板塊關注三亞海棠灣、潛在的額度放開及新增免稅點。此外，據海南省交通廳消息，2018年海南島將計劃投資165億元，用以加快建設環島旅遊公路，同步建設綠色騎行道和步行道，並計劃對沿線50個景點進行完善，啟動建設50個具世界一流水準的旅遊驛站。 近年來，旅遊產業一直與其他產業結合發展，其中醫療旅遊就是其中的一個正在迅速發展的分支。從觀光到休閑度假，從購物到養生醫療，旅遊的功能隨著消費者消費能力和意識也在不斷轉型和升級，健康產業成為新的投資焦點。旅遊加上健康，如今也有了大火的趨勢。在上月的亞洲博鰲論壇上，海南省省長沈曉明也指出，醫療旅遊產業已經成為全球增長最快的一個新興產業，海南發展醫療旅遊具有得天獨厚的條件。 此外，4月8日，國務院印發了《國務院關於在海南博鰲樂城國際醫療旅遊先行區暫停實施<醫療器械監督管理條例>有關規定的決定》，決定在海南博鰲樂城國際醫療旅遊先行區暫停實施《醫療器械監督管理條例》第11條第2款的規定，對先行區內醫療機搆臨床急需且在中國尚無同品種產品獲准注冊的醫療器械，由海南省人民政府實施進口批准，在指定醫療機搆使用。有了政府政策的支持，千億市場的發展趨勢更被看好。 或將推行消費免稅 海南省財政廳稅政處處長王雅林指，離島免稅購物已成為海南國際旅遊島建設的政策亮點和強大動力，實施全覆蓋之後預計會對海南旅遊及相關行業帶來更大拉動作用。海南離島免稅政策從乘飛機、乘火車到接下來全覆蓋，體現了這一政策對所有離島旅客的公平性。在賦予海南的各項改革開放政策中，中央特別強調，要實施更加開放便利的離島免稅購物政策，實現離島旅客全覆蓋，提高免稅購物限額。據統計，離島免稅政策實施6年多來，截至2017年底，海南兩家離島免稅店累計實現免稅銷售額305.89億元（人民幣，下同），購物人數976.5萬人次，人均購物3,133元。 與香港和新加坡開展轉口貿易大量進出口中間品有很大不同，海南自由貿易港進出口貨物從用途的角度看或以進口最終消費品為主。背靠中國龐大的內部需要，依託中等收入群體的擴大和消費升級的推進，可能會更多以中高端消費品為主。根據統計，中國公民出境遊時，消費大多用於購物。海南自由港將結合國際旅遊島建設，實現離島免稅購物政策覆蓋全部旅客，提高免稅購物限額，預期未來或將在全島範圍內建立類似香港的「消費品免稅區」，直接滿足中高收入群體的消費需求。 因應氣候條件和自然資源，海南省發展高新技術產業級也大有機會。除了發揮港口普遍的海洋優勢，推動海南海洋經濟的發展和海洋資源的開放，更可發揮海南的熱帶地理特徵，發展熱帶特色高效農業。如果海南自貿港能以國家創新發展戰略為基礎，推動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業與實體產業的結合、發展虛擬現實技術、數字創意產業，設立海南國際離岸創新創業示範區，將成為相對傳統國際自由港比較顯著的比較優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