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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酬令出台 內地電視業變革


內地年輕人已習慣透過智能電話收看電視劇。

內地電視演員收億元天價身酬的大好日子,將成為過去。中國四大影視協會正式出手,限制演員身酬比重,將不能超過總成本的四成。演員的人工亦要政府干預,全因電視劇開支錯配,令國產劇的競爭力愈來愈低,面對進口劇的衝擊,要出手整頓,以保競爭力。

中國影視行業四大協會,包括中國廣播電影電視社會組織聯合會電視製片委員會、中國廣播電影電視社會組織聯合會演員委員會、中國電視劇製作產業協會,以及中國網絡視聽節目服務協會,聯合發布《關于電視劇網絡劇制作成本配置比例的意見》,規定要把演員片酬比例限定在合理的制作成本範圍之內,即是全部演員的總片酬不超過制作總成本的四成,其中,主要演員不超過總片酬的七成,其他演員不低於總片酬的三成。

事實上,超高片酬問題一早已被關注,協會早於二○一三年便已倡議抵制超高片酬的風氣,但仍有大量演員敢收天價片酬,只不過採取較迂迴的做法,如製作公司通過合股開公司及將片酬轉化為投資、股權、紅利等方法支付演員,以掩人耳目。

片酬動輒億元

近年片酬上升速度實太在快,不少演員叫價高達一億人民幣,所以再次觸動了業界的神經。有業內人士透露,去年內地一、二線演員的片酬增長高達二點五倍,一部成本三億元的電視劇,單單支付明星的片酬就佔去二億元。市傳現時市場上電視劇片酬最高的女演員為周迅,拍《如懿傳》時,收近九千五百萬元(人民幣,下同);男演員最貴則為鹿晗,拍《擇天記》時收高達一億二千萬元。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網民認為,製作單位日後仍有方法出高片酬,例如以送樓、送車等方式出糧。

天價片酬如何對內地電視劇市場造成影響?市場人士解釋,天價片酬屬行業內不合理「痼疾」之一,當主演明星片酬佔到一部劇總體投資五成以上,甚至有部分比例高達八成,便可想而知編劇、導演、服裝、化粧、道具、場景等等的成本會被嚴重擠壓。製作單位只將資金投放在明星上,令很多電視劇的賣點只放在明星之上,而製作本身就愈來愈粗制濫造,行業內有「鮮肉即爛片」的怪象。內地電視劇《孤芳不自賞》年初開播,被網民發現用綠幕進行拍攝,然後用電腦轉換背景,特技效果強差人意,而演員亦多用替身,市傳劇中的主角鍾漢良及楊穎(Angelababy),兩人合計拿走高達一億二千萬元的片酬。政府連電視劇演員的薪酬都要管,其實只是希望令行業更健康發展,因為電視產業與電影產業一樣,存在質量問題,去年中國電影票房增長大幅倒退,原本充滿潛力的市場,突然轉向,為了不令電影劇市場亦發生相同問題,只可以出手整頓。

付費收看成風

年輕一代觀眾,已習慣透過互聯網平台收看電視劇及其他節目,付款亦是主流。據泛娛樂大數據公司藝恩的資料顯示,去年付費用戶數目已超過七千五百萬戶,而在線視頻行業市場規模,已達六百億元,按年升百分之五十六。

除了收費之外,廣告亦是在線視頻的主要收入之一。艾瑞的資料顯示,今年第二季,中國網路廣告季度市場規模為八百六十一億六千萬元,環比增長率高達百分之二十三點三,而同比亦升百分之二十八點五。 在線視頻業務亦做得愈來愈大,據《彭博》報道,百度旗下視頻網站愛奇藝最快將於明年在美上市,估值超過八十億美元。愛奇藝於二○一○年創立,一三年百度以三億七千萬美元收購PPS影音,現時愛奇藝目前已有超過三千萬付費用戶。

集數愈拉愈長

除了開支問題,國產劇的另一大弊病,就是「殺雞取卵」式的賺錢模式。市場人士批評,以最近熱播的電視劇《那年花開月正圓》為例,口碑不俗,製作亦見認真,但劇集實在太長了,一共有七十五集。近數年,幾乎所有類型國產劇的集數上都大躍進,少則四、五十集,多則上百集。冗長的劇情,全是都方便賣廣告。業內人士指,國產劇的盈利模式比較單一,主要依賴於國內版權收入和廣告植入,而大部分製片人只希望通過發行渠道將電視劇播放權賣出去,儘快回收成本。另一個賺錢的方式,就是植入廣告。劇集播出之前,都會重複上一集的大量劇情,四十鐘的電視劇,回顧的時間最多達到十分鐘,延長了播放時間,就可以在中間加插更多廣告。不少劇集亦加入大量植入式廣告,之前播放的《深夜食堂》,一集當中就有多達十九個廣告被植入,令觀眾非常反感,亦令行業出現大量「注水劇」和「廣告劇」。

外國公司強勁

HBO的製作的《權力遊戲》播到第七季,每季集數不足十集,今集首播便吸引一千六百萬觀眾,即使每集成本超過一千萬美元,但按每月十五美元的付費用戶計,收入絕對能覆蓋開支兼賺大錢。《權力遊戲》更在全球大賣,騰訊(00700)共花了超過一百八十萬美元,購入前六季的版權。Netflix亦成功憑《紙牌屋》打入中國市場,而盈利能力更如坐火箭。

雖然國產劇亦有外銷,但成功反攻外國的例子不多,大多數遇上文化的「水土不服」,不少大製作的劇集如《琅琊榜》、《武媚娘傳奇》,海外版權只是幾萬美元一集。於內地競爭加劇之下,中國電視劇有必要思索出海的計畫,但若繼續保持現時的質素,實在難有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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