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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易戰升級】科技制裁激化貿易戰，美國殃及全球產業

中美貿易戰爆發月餘，近日愈演愈烈。上月中，美國商務部宣布，禁止本國企業向中國的電信設備製造商中興通訊銷售電子技術或通訊元件，為期7年。這項禁令不僅重創中興，數家美國供應商也大受影響。跟隨美國的腳步，英國國家網絡安全中心也發出建議，警告電信行業不要使用中興的設備和服務，令中興雪上加霜。 撰文  蘇梓 據了解，對中興的調查自美國前總統奧巴馬時期就開始。早在2012年，中興便出現在美國政府的警戒名單上。2016年美國政府也正式提出起訴，指中興違反了美國經濟制裁出口法規的條款，向伊朗出售美國商品和技術。結果是中興認罰，並與美國政府達成和解。而這次後者對中興發出的禁令，其嚴厲程度則前所未有。有消息稱，此禁令涉及銷售金額高達200億美元。 拖累供應商業務 外界擔憂，上述禁令可能給中興通訊帶來破壞性打擊，因為美國供貨商向中興提供了大約25%到30%的零部件。中興董事長殷一民發表聲明指，美國的制裁或令公司進入休克狀態。事實上，美國商務部發出禁令後，中興在美國的大供應商也受到拖累，股價大幅下跌，其中包括高通。 對於高通來說，中國的市場業務至關重要。2017年，高通有65%的收入來自中國；美國制裁令高通失去一個重要客戶。據獨立調研機構Bernstein Research估計，高通1.5%至2.5%的收入來自中興。以高通2017年222.9億美元收入計算，來自中興的收入達到5.6億美元。不過也有市場分析指，若其他手機廠客戶順利填補這些空出來的市場份額，可一定程度彌補從中興損失的出貨收入。其他手機內存、運存等供應商，也可能就會因為少了中興的需求，從而舒緩長時間以來的供貨緊張情況。另外，中興的操作台多數來自大陸供應鏈，包含京東方、天馬微電子等企業，若中興被迫退出市場，亦將造成一定的衝擊，手機操作平台的報價也將可能隨著運存和內存同步下跌。 高通最近可謂「禍不單行」，因為其另一宗收購案，也被捲入了中美貿易爭端當中。在美國發出對中興的禁令後，中國商務部表示，正審查高通和NXP Semiconductor的併購案，指兩者合併或對市場產生負面影響。不難猜測，中國政府此舉有報復美國打擊中興通訊的意味。要知道收購NXP的交易，被視為高通提升競爭力的關鍵，因該公司能由此將其半導體產品擴增至涵蓋汽車業、安全和物聯網設備的芯片。高通預計，到2020年，這部分市場合計規模將達770億美元。 去年11月，高通首席執行長Steve Mollenkopf與中資手機製造商簽署120億美元芯片供應協議；高通又與中國貴州省政府和中芯國際成立了芯片製造合資公司。目前，高通還要面對蘋果公司、華為就專利使用費問題的訴訟，高通的關鍵蜂窩技術專利，幾乎應用到全球所有智能手機，經常被指專利費率過高，而要向國際監管機構支付罰款。消息指，高通已開始在加州裁員1,500人，以通過節約成本提升利潤。 5G開發受影響 無疑，無論中興還是高通，在中美之間不斷升級的貿易爭端中，都不可避免地成為「犧牲品」。今年3月，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命令，稱出於國家安全的考慮，禁止新加坡註冊企業Broadcom收購高通。外界普遍認為，華府禁止收購交易背後，關乎未來中美兩國的5G「軍備競賽」。 高通是美國在5G移動通訊技術領域的最主要參與者，也是中國另一大通訊解決方案供應商華為的主要競爭對手。由於Broadcom以往在收購後，都會出售所購公司的部分資產，若出售高通部分資產，將讓美國在5G創新上失去目前的領導地位，無異於幫助華為壯大、累積資本發展5G技術。而且中興亦與高通合作進行一系列5G試驗，顯然，因為受禁，雙方的5G開發不得不停止。 繼中興之後，華為也在海外布局上受挫。澳洲總理上月表示，澳洲將資助搭建澳洲與所羅門群島之間的海底網絡光纖電纜，以取代華為的競標。這代表著原本由華為承建的鋪設海底電纜項目告吹。有消息指，美國曾向澳洲施壓，認為用華為的設備建設光纖網絡將影響美澳安全合作關係。 最新消息指，美國司法部門正在調查華為是否違反了對伊朗的制裁措施，因而華為正面臨美國採取的一系列行動，不僅美國業務受到威脅，可能連歐洲也會出現衝擊。有分析師表示，華為不排除跟中興一樣被禁售半導體零組件，而這同樣也會令高通受到影響。 傳遏制中國科技崛起 耐人尋味的是，美國方面特意說明，此次制裁行動與當前中美正在開展的貿易戰無關，但這顯然難以讓外界信服。有業界人士認為，美國此舉是出於對國家安全的擔心，畢竟國防部等許多重點工程都要依賴高通，另一方面則是對中國依靠新技術崛起的擔憂，而這才是此次貿易戰的根本原因。也就是說，此次貿易戰，並不僅僅是為了追求貿易順差，更重要的是通過系列手段遏制中國發展。尤其是這次對中興的制裁，以禁售代替罰款，連帶美國本土的供應商也受損，就很難不令人聯想，這已超出貿易戰的範圍。 中興事件也讓人不由回溯到上個世紀80年代，美日之間曾發生的「東芝事件」。當時美方認為，美國在半導體技術、光纖技術、智能機械技術等領域落後於日本，對向蘇聯出口數控機床的東芝公司下了3年禁令，禁止東芝進入美國市場。這次美國制裁中興，手法讓人覺得似曾相識。 殃及國內外企業 《麻省理工科技評論》中國合作夥伴DeepTech在網上發表文章，指美國商務部對中興實施制裁，讓人疑惑美國難道不擔心傷到本土的科技企業？DeepTech分析，從中興目前的軟硬件及零部件採購狀況來看，美國廠商佔採購比重高達30% 到40%，而這還只是在美國註冊的公司，對於部份公司註冊地在別國、但主要業務據點和技術服務據點均設在美國的公司而言，也同樣在美國商務部禁令範圍中，因此也無法向中興銷售產品與服務。由此估算，因此受到牽連的美國本土公司，或在美國投資設立據點的外國公司，實際數量遠比想象更多，影響層面也更大。 至於美國對進口商品徵稅的新規定，同樣令其他國家的企業受牽連。例如總部設在德國的知名運動用品製造商PUMA最近表明，該公司正在研究應急計劃，一旦美國對中國製造的鞋類產品徵收關稅，PUMA會將部份生產活動從中國轉移到越南、印尼等其他亞洲國家。根據路透社消息，PUMA執行長Bjorn Gulden早前表示，目前PUMA有三分之一的產品都在中國生產，該公司正尋求將針對美國市場的產品生產線，轉至東南亞國家。 Bjorn還表示，生產轉移一事可能耗費至多12個月的時間，並稱PUMA在中國各工廠釋放出來的產能，可繼續為中國市場生產產品。但因為美國對鞋類產品徵收關稅，或會造成利潤下降或產品價格上漲。 美威士忌成受害者 針對美國對中國產品啟用新的進口關稅政策，中國商務部近日宣布將對美國食品採取關稅增收政策，其中包括對美國葡萄酒實施15%的關稅，使美國葡萄酒被徵收的總稅收達到67.7%。最近，中國又宣布將追加列出106種美國產品，徵收25%的懲罰性關稅，而美國威士忌成為中美持續貿易中的最新「受害者」。在不同類型的美國威士忌中，預計波本酒（Bourbon）將受到懲罰性關稅最為嚴重的打擊。 威士忌從華盛頓州到肯塔基州都有生產，其中包括波本威士忌、田納西威士忌和黑麥威士忌等等。華盛頓特區的餐廳Jack Rose Saloon所有者以及威士忌收藏家Bill Thomas在美國電視台CNBC的一份報告中評論指，波旁威士忌是正宗的美國產品。 白酒行業協會Distilled Spirits Council的數據顯示，2017年中國進口了價值1,280萬美元的美國烈酒，其中將近900萬美元來自威士忌，不過大部分美國威士忌都被本國消費。根據該協會的數據，美國本土銷售了超過2,300萬箱9升裝的美國威士忌，為蒸餾廠帶來了超過34億美元的收入。美國威士忌關稅的增加，最有可能使蘇格蘭威士忌對華出口受益，特別是在2017年，中國政府將蘇格蘭威士忌的關稅從10%降至5%。 中國商務部上月初在其網站上公布的對美徵稅產品新名單，還包括價值約500億美元的大豆、摩托車、威士忌、雪茄和航空航天工業產品。該決定是在特朗普政府宣布對包括機器人、醫療用品和航空航天業在內的大約1,300個中國出口產品徵收關稅後翌日做出。 美試圖緩解磨擦 在中美貿易戰劍拔弩張之時，美國財政部長姆欽（Steven Mnuchin）於上月21號在華盛頓表示考慮訪問中國，商討貿易摩擦。他是在出席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及世界銀行春季會議時對記者透露了這一訊息，他還透露於當天會議期間，曾與中國人民銀行新任行長易綱，討論中國開放市場的可能性。對於外界擔心美、中若爆發貿易戰，會拖慢全球經濟復甦步調的說法，姆欽強調，特朗普政府的貿易政策與保護主義無關，美國是希望「公平互惠」的貿易。 幾天之後，全球手機大廠蘋果公司CEO庫克（Tim Cook）和美國總統特朗普兩次會面。有報道指，為防止雙方較勁愈演愈烈，庫克希望扮演「和事佬」，期能阻止中美之間的貿易戰。根據白宮公布的總統官方行程，庫克和特朗普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舉行會談，不過會談內容不向外界發放。有媒體猜測，本次庫克出面扮演「和事佬」，或將力圖說服特朗普取消對華關稅政策，以緩解中美之間貿易糾紛。但特朗普其後於Twitter上發文指出，他期待與庫克會面，兩人將討論多項議題，包括美國多年來，受到多國持續在貿易問題的不公平對待。顯然，這番言論，與外界的期待有所出入。 庫克在2011年8月正式接任蘋果CEO之後，蘋果公司加大在中國市場的投入，並視其為最具潛力的市場。儘管目前中國本土手機品牌如小米、華為、OPPO和vivo爭相崛起，但蘋果始終在中國市場維持一定地位，其所獲取的利潤也非中國同業可比。因此他對中國市場的重視不言而喻。 上月24日，特朗普終於表示，財長姆欽和貿易代表Robert Lighthizer將在5月初率領代表團前往中國，就貿易問題進行磋商。特朗普稱，這是一個與中國達成貿易協議的好機會。 多國態度中立 世界最大兩個經濟體正面交鋒，已經引起國際社會的高度關注，不少國家也紛紛表態，有不滿美國做法的，也有保持中立的。歐盟經濟和金融事務專員Pierre Moscovici上月表示，貿易戰同所有戰爭一樣，具有破壞性。歐洲不會在美國和中國之間「選邊站」。 Pierre說，歐洲既不會支持美國，也不會支持中國，因為選邊站意味著進入對抗氛圍，這不是處理問題的辦法。現時存在不平衡的情況和其他問題，它們需要得到解決，但不是通過對抗。對於中國，他認為中國需要實施改革，在貿易上顯示開放並解決鋼鐵生產中的產能過剩問題。但他又表示，這應該通過世界貿易組織而非貿易戰來實現。 另據歐洲時報報道，法國經濟部長Bruno L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