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華時事

迎戰16度：皮草業走向沒落　羽絨界已響警號

曾幾何時，皮草是奢侈品市場中的熱銷產品，亦是品牌時裝展上的重要角色，更是不少時尚品牌的利潤之源。然而，隨著年輕一代消費者對動物權益愈加重視，以及環保意識的抬頭，紛紛摒棄皮草、皮革產品，加上各地政府禁售法令，以及時尚品牌加入零皮草行列，皮草生產市場前景一片黯淡。除了皮草，同樣帶來環境問題的人造皮，以及毛羽生產商，相信將會成為業界的下一個狙擊，投資者不得不防。 美國近年不少城市陸續立法禁售動物毛皮，當中以西岸城市為主，其中三藩市市政府在今年一月通過禁售法案，洛杉磯市政府也在二月通過，預計二○二一年正式實施。此外，紐約州及紐約市政府也在近日提出立法草案，並將召開公聽會。然而，市場調查機構歐睿國際統計，去年美國時尚用途的毛皮產量竟然創下十七年新高，而毛皮銷售也達到五億三千萬美元，與二○○九年低位相比，增加一倍以上。 分析認為，出現這個情況主要是近年動物毛皮製品從皮草大衣延伸到鞋子、皮包及各式配件，客群年齡層也隨之下滑。加上美國各地法規對於動物毛皮的禁售項目不盡相同。如加州的西荷裡活禁售羊皮在內的所有動物毛皮，但三藩市及洛杉磯的禁售項目則不包含羊皮。雖然有美國這個特例，不過總觀全球，反皮草仍是一個大趨之勢，當中一般反皮草的主要動力源於皮草對動物的殘害，以及環境的傷害。 破壞自然規律 全球不少地方已有不同禁止捕野生動物的法令，但由於皮草商以高價收購皮毛，誘發獵人繼續非法捕獵野，如馬來亞虎（Malayan Tiger）就因為被過度捕獵，現在已少至二百隻，又如南美洲的野生品種栗鼠（Chinchillas）近年亦因此幾乎絕種。大規模地捕殺野生動物讓部分物種滅絕，同時亦導致動物食物鏈受破壞，影響大自然規律。 另外，雖然近年不少皮草都是來源養殖場，但不少養殖場的環境惡劣，惹來人們對動物權益的關注。如「動物權益」（Oikeutta elimille）去年曾派臥底進入芬蘭一間聲稱受認證的皮草農場調查，揭發大批銀狐遭殘酷對待。一般只有三至五公斤的銀狐，被養至足足十九公斤，並被困於狹小的籠子內令其腳部變形，同時眼睛也受感染。就算是合法皮草的製作過程，也可能很殘忍。紐約州民主黨籍眾議員羅森．塔爾（Linda Rosenthal）就曾指出，美國人道協會估計，每年有超過一億隻動物死於皮草業。   除了對動物帶來傷害，皮草的毛皮必須經過化學處理以保持乾淨和完整，這中間所產生的劇毒和化學物對水源造成嚴重污染。在中國，位於棗強縣南部的大營鎮是國內最大的裘皮製品加工基地和銷售中心，擁有裘皮加工企業及業戶一萬多家，從業人員十五萬人，其皮毛製品的年銷售額高達二百零四億元人民幣，年出口額達七億多美元。然而，在繁榮的背後，當地河流的黑褐色的污水不斷。據棗強縣大營污水處理廠的污水排口監測，在二○一五年四月，其水源的氨氮監測值為三十五點八，超標六點一四倍。大營鎮附近的養殖戶就指，基本上當地居民都不會飲當地的水。 多國響應禁令 因此，不少國家近年都加入反皮草的行列，如英國及奧地利分別在二○○○年及二○○四年成為第一批禁止皮草養殖的國家。 二○一二年，歐盟第二大貂皮生產商荷蘭亦通過了皮草養殖禁令，並將在二○二四年之前淘汰貂皮生產。至於日本，自二○○六年就有「外來品種入侵物禁令（Invasive Alien Species Act）」。 此外，挪威在一九三九年時曾經是全球最大的狐狸皮毛供應國，國內曾建有近二萬個皮草養殖場，但近年挪威首相艾娜．瑟爾貝克（Erna Solberg）為拉攏反皮草的自由黨加入其少數派政府，故與該政黨達成反草的法案，並稍後提交國會投票表決，料將成為全球第十四個立法禁止養殖及生產皮草的國家。 除了政府的立法，不少品牌都因應消費者對動物權益意識提高，而摒棄皮草產品。在過去很長一段日子中，動物毛料作為質感上乘的天然材料，一直受到設計師與消費者的追捧。Fendi、Versace、LV亦因為其皮草、皮革的華麗工藝成為富裕階級的喜愛品牌。而皮革產品亦往往是品牌的銷售王牌，如有指愛馬仕（Hermes）用珍稀動物皮革製造的鉑金包銷量，佔了集團手袋銷量的百分之十五左右。又例如Gucci在二○一五年推出的袋鼠毛樂福鞋，就成為了當年的斷銷產品。 國際品牌贊同 自從「零皮草」的呼聲在時尚圈就愈來愈高漲，不少品牌如Calvin Klein、 Giorgio Arman、Stella McCartney、HUGO BOSS、Ralph Lauren及Vivienne Westwood等都相繼加入了零皮草品牌的名單。及至二○一七年， Gucci為了打入年輕人市場，亦宣布加入國際零皮草聯盟，在眾多的大牌子都表態後，一些沒有明確表態的品牌，也在近年的設計中避免輿論鋒芒，在時裝騷上紛紛採用人造皮草。 雖然這些品牌表面上少了利潤甚高的皮革產品收入，但同時贏得消費者的掌聲，結果得多於失。以Gucci為例，其二○一七年上半年銷售額猛增百分之四十三，收入為三十四億九千萬億美元，首次超越愛馬仕。在品牌和政府的力量下，皮草商近年的景氣陷入冰河時期，根據加拿大皮草研究所（The Fur Institute of Canada）數據，二○一五年全球的皮草零售金額為三百億美元，按年下跌。各國及企業的數字亦呈現跌勢，以中國來說，二○一一至一六年，中國皮草行業銷售收入逐年增加，然至二○一七年起便現跌勢。芬蘭皮草供應商 Saga Furs（世家皮草）今年一月的財報亦顯示，在截至去年十月尾的一年中期營業利潤，大跌百分之二十二至四百五十萬歐元，批發銷售額大跌百分之二十八至三億一千四百萬元，零售銷售額減少一成三至四千五百七十萬歐元。 此外，該財報還指出，儘管全球水貂產量不斷下滑，但水貂皮草價格依然出現百分之二十四的下跌，狐皮價格則減少兩成，主要受Gucci、Jimmy Choo、Michael Kors等品牌開始使用仿製皮草以及中國經濟放緩導致的庫存積壓影響，顯見皮草公司的前景一片黯淡。 人造皮受狙擊 隨著真皮的沒落，不少分析曾以為人造皮或會抬頭，惟人造皮在近年亦飽環保人士的批評。原因是人造皮草通常採用尼龍或聚酯纖維等化工產品製成，需要數十年的時間才能分解；反之，天然皮草的主要成分是水、蛋白質、脂肪和無機鹽等，可在一個月內分解。另外，人造纖維的生產碳排放也比真皮草多兩至三成。 因此，人造皮的前景亦難以被看好。除了動物皮毛，有指下一個被反對的目標或為鳥禽類的羽毛，原因是以擷取羽絨料為例，要先固定鳥隻軀體，再人手小撮小撮的從它們身上扯下羽毛，活體拔毛過程中往往留下大量血痕，其痛楚實在無法想像。而且羽絨與另一殘酷副商品鵝肝多同出一源。故羽毛生產商相信會成為動物權益人士的下一個狙擊對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