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系列

【名人系列】The hearty master of wine 「李志延|從心出發的品酒大師」

早年從電視箱看到李志延(Jeannie Cho Lee),聽她娓娓道出品味葡萄酒的小知識。來自韓國的她,於二十多年前移居香港,是首位榮膺「葡萄酒大師」榮譽的亞洲人,既是出色的品酒師和鑑定家,又是熱血的教師和作家。在去年的香港國際美酒展中,她是其中一個主講嘉賓,教授題為「獨領風騷—赤霞珠稱冠之奧秘」的實務課程。葡萄酒與她,牽引成一種妙不可言的關係;集合日常多方面的歷練,酒釀彷如成為生命中的DNA。 Text / Jamie Tsang Photo/Cheung Chin Yui C:Capital CEO J:李志延Jeannie Cho Lee 走進大師的日常 C:成為大師,以往的品酒故事大概會像字典般。很好奇,你的日常生活是如何的? J:我都希望我有一個典型的「日常生活」,但這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平日實在太忙,我的工作需要與不同的人溝通,總要四處飛。有時候會在大學教授,又有時去拍攝紀錄片,我又會寫作,剛完成了一本有關Burgundy的著作。此外,也還會撰寫專欄,其實我做蠻多寫作工作的,期間要做好多資料搜集,需要付出時間去做編輯和校對,將所有的故事集合在一起。我還經常去週遊列國,四處遊歷,一年會到法國四次,又去了英國兩次。所以說,葡萄酒大師沒有一個概定的「日常」可言。只可說是在何時何地,我正在做何事。 C:要負責不同範疇,哪一樣是你最上心、最喜愛的? J:寫作是我最根本熱愛做的事。寫作是件不會令你賺很多錢的,而且作為出版人會經歷很多艱辛,投入很多感情和心力去寫文字,我真心希望出版界和傳媒界可以進步多點。隨著互聯網的興起,在科技革新的大趨勢下,大眾的溝通媒界轉變了,出版書藉正面臨挑戰,但我仍是喜歡寫作的,而教書我同樣喜歡,這兩件事應該是我最喜歡的。在這些事情之上,我成為了一個葡萄酒大師,那是因為我愛酒。喜歡品酒的過程,熱衷於發掘新酒區、新風格的佳釀,體驗新潮流。我把自己喜歡做的事寫下來,那是一個完美組合。 大師的眼光 C:如果將範圍收窄,若問有哪款佳釀是你的最愛,你的答案會是? J:酒的世界廣闊偌大,很難答只有一款是我的最愛。試想像,如果你是一個藝評人,你又會否只有一款至愛珍品?可能你也會不自覺數出三十至四十個藝術作品。在酒的世界亦然,會視乎其風格而定,有紅酒、白酒、有汽的,不同產區、年份、個性如入口light或elegant等。每款酒為你帶來不同程度的快樂,就好像食物一樣,你是否每天可以只吃一款食物?那當然是不會吧!道理是一樣的。 C:有人會拿新世界(New World)與舊世界(Old World)來作比較,你又如何評價這兩類酒液? J:如果要問哪一款較好,那要看你較享受哪一款酒液。就如你喜歡意大利菜還是法國菜?新世界和舊世界是兩種不同體系,那很難說是哪個較好,因只是個人口味的選擇。我在早前講授的「獨領風騷——赤霞珠稱冠之奧秘」的課程中,用作解說的Cabernet Sauvignon就是來自Napa Valley。有人會喜好medium body的,也有喜歡多點單寧的,每個人的感官享受也是不同,沒有對錯,沒有好壞,那只是個人的喜好。要認識酒,最重要的還是要明白箇中的不同。在不同時期,人的味蕾口味會有所改變。當我們年輕時,也許會愛吃較甜的;但漸變老時,又會想吃鹹多一點;再老一點,又可能返回起初愛吃甜的階段。 有關「味蕾筆記」 C:我記得你曾在一個演說中提過,學習品酒的朋友都會有自己的「味蕾筆記」。 J:味蕾會有記憶,你會記住食物的味道。舉個例子,你從來沒有嚐過中東菜,當你第一次嚐到一道地道中東小食時,那些前所未見過的芝士調味拼配麵包蔬菜,會令你嘗試去形容那道菜式。就像你去上課品酒,你會用不同詞匯去形容一支酒,那是怎樣的感覺?就個人觀感,寫下high tannic、full body、woody、spicy等。專業的導師會給你許多詞匯,用以當你去品嚐一些東西時,將感覺與詞匯聯繫一起。 C:寫下筆記旳多數是品酒師,一般食評家會較少這樣做。 J:這是一個去記住味道的習慣,人們總對味覺善忘,但平日用餐時我們又不會邊吃邊記,那不是我們的習慣。酒卻由於有很多不同風格的關係,諸如同一款酒也有不同年份,包含著複合味道,寫下筆記是一個有意思的過程。當然你也可以用其他詞匯去形容你所品嚐過的酒液,當記住了味道後,下次再見到同一樣的酒品時,那個味道詞匯會不自覺浮現於腦海中。寫下筆記可以給你一些「建築」材料,像是學習ABC般,當你的詞匯越豐富,越能幫助品嚐其他酒品,建立屬於你的品酒世界。 無心插柳柳成蔭 C:話說回頭,自26年前開始,你為何會選擇留在香港? J:我在1994年來港的,我覺得香港是一個在亞洲非常有活力的都市,十分國際化。我原先有考慮過新加坡,但我覺得香港的地理位置較好,最後便選擇了這兒,是一個很自然而作的決定。 C:在港發展後,有沒有想過要朝著「葡萄酒大師」的目標進發? J: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或是要為此定下目標。我本身想做的是記者,來香港的目的只是當記者,那時做了7至8年。成為葡萄酒大師不是我來到香港要完成的目標,我在酒業的目標只是想到不斷學習,並要成為專家。當上專家後,我便可以寫得更好。我想,我的終極目標還是寫作和教書,酒業中我最愛去做分享和授課的。現在成為了葡萄酒大師後,我仍然享受寫作和教書過程。 C:那成為「葡葡酒大師」的契機是? J:大約90年代中期起踏足酒業, 開始寫有關酒的文章。在1996至1997的兩年時間,我選修了有關酒的課程,要成為葡萄酒大師,就要先讀那個課程。修畢課程後,我腦海便漸漸萌生了成為「葡萄酒大師」的念頭。終於在2008年,成為了「葡萄酒大師」了。 C:當年你是首位獲頒這個榮譽的亞洲人,有沒有因此而感到有壓力? J:我對這個銜頭沒有太多想法。那 又不致於形成壓力,反而是有種責任 ─我是代表著亞洲裡的每個人。我會被邀請去一些尊貴的獨有品酒聚會,那時候我是唯一一個被邀請的亞洲人。那些年並不是很多人能夠獲取大師資格的,很榮幸能夠有機會身處這些場合。 C:對比約十年前的酒業,現在亞洲人對於品酒的認知度相對提高了,你認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