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港股算是無風無浪，但如果閣下不幸買中某兩隻股仔，卻可能欲哭無淚，且隨時輸個血本無歸。所講的是民眾金融（00279）的十一連跌，累積跌幅逾九成；以及五洲國際（01369）股價在五月二十五日突然急挫八成半並申請停牌事件。雖然兩公司都可能各有故事，但知情人指內地近年不斷打大老虎，加上收緊資金流，預料類似事件很大機會陸續有來。
如果有看民眾金融的一年股價走勢圖，就會知此股去年大部分時間都徘徊於四毫以上、五毫以下價位，踏入二○一八年才開始步步高升，並於今年二月二十日創二點零七元高位，以集團發行股本超過一百五十六億八千一百多萬股計，總市值是三百二十四億六千一百多萬元。然而，公司的業績究竟能否支撐這高昂的股價呢？
民眾金融主要提供證券經紀服務、保險經紀及理財策劃服務、企業融資顧問服務、買賣證券、融資及投資控股業務，其為人認識，相信與請得知名股評人郭思治加盟起。回看集團過去三個年度業績，二○一七年截至三月底止年度，錄得四億一千八百萬港元純利；一六年虧損高達六億二千萬元；一五年賺五億三千三百萬元。
而在公司股價急挫前，集團在四月二十三日曾發出盈喜，料截至今年三月三十一日止年度溢利將達七億五千六百萬元，即按年增長八成一。四月二十三日公司股價報收一點二元，即市值一百八十八億一千多萬元，以當時股價計的一八年度市盈率二十四點八九倍，相對本地券商龍頭金利豐金融（01031）相對便宜，但比較其他證券股如耀才（01428）的八倍多及海通國際（00665）的不足八倍就明顯偏貴。就算比較內地證券股如國泰君安（01788）及中國銀河（06881）都只是十倍多。
估值跌至合理位？
換言之，民眾的估值是較同業高，但跌至現水平（截稿時報零點一二八元），往績市盈率四點四一倍，一八年市盈率二點五倍，又確實低得不合理。除非公司帳目造假，又或是業務突然大倒退，否則現價應該相當吸引才對。然而，其股價在該十一天跌勢裏，期間更出現兩天腰斬式下跌（跌幅逾五成），依然未能止住跌勢，似乎證明市場根本不太相信公司的業務前景。
在民眾出事不久，輪到五洲國際（01369）在五月二十五日的跳崖式下跌。其股價在開市不足兩小時，跌了八成半至六仙八元收市，成交股數高達三十七億二千萬股，相當於集團發行股本的七成半。事源內地《人民日報》旗下《國際金融報》在五月二十一日發表了題為《五洲國際和五豐演雙簧 多地配合玩「圈錢」遊戲》，而報道其實早於同月十八及十九日分別通過《國際金融報》所創辦的微信公眾號「地產深度報道」及網站上發布。
「爛尾」「騙局」真與假
在五月二十四日，五洲國際透過本身的官網發出嚴正聲明，指報道「對香港五洲國際集團有限公司進行惡意中傷，且多處違背事實，嚴重侵害了五洲國際集團之商譽，我公司表示將堅決採取法律手段維護企業名譽。」當中聲明提到「報道導語部分多處使用「爛尾專案」、「騙局」等惡劣詞語定性，通過先入為主的方式誤導讀者和大眾認為專案及相關公司存在嚴重問題。」
然而，五洲國際尚未透過聯交所網站發出澄清聲明，而且既然有關被五洲視為「不實報道」的文章早在五月十八日已出現，二十一日出現於紙媒，何以其股價要至二十五日才暴瀉呢？而且當天的成交還是大得恐怖，成交股數是集團發行股數的七成半。
共通點是中資企業
如果五洲的實力如此雄厚，理論上股價不應如此下墜，除非又有貨源被斬倉。其實上述兩隻爆煲股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大股東都是內地人士，控股公司都是以內地為基地，所以資金鏈都是源於內地。而大家可能少留意的是近期有最少兩宗大事件影響到內地資金鏈可能出問題，其一是中國華融（02799）董事長賴小民在四月被抓；另四月還有一重大事件，就是《關於規範金融機構資產管理業務的指導意見》發布。
中國華融前身是中國華融資產管理公司，成立於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一日，是中國四大資產管理公司之一。透過聯交所網站的「股權披露」一欄查詢，可發現華融曾或仍持有股權的上市公司多達三十六間。然而，近期出事的股仔，都未曾被包括在這三十六家公司之一。有知情人士透露：「華融枱面公司不會出事，但橫手公司就因為董事長被拉而頻頻出事。」
無獨有偶，近期有兩隻暴跌股都與華融或多或少有點關係，如民眾金融去年曾向中國華融澳門（香港）投資控股有限公司發行本金額一億美元的可換股債券，年息率四厘，為期兩年，每股換股價為零點四二五元。另一隻四月暴瀉股煜榮集團（01536），剛於今年二月才易主，新大股東何笑明是藍鼎國際（00582）及華夏健康產業（01143）大股東仰智慧親密戰友，而華夏健康的股東亦曾包括華融。
知情人士透露，華融賴小民被抓後，一系列見不得光的交易肯定被整改，當中難免牽涉不少上市公司。該人士還指出，近年中央不斷打大老虎，華融之前還有安邦、明天系等，而這些集團都有廣泛投資金融市場，難免泛起一陣漣漪。他更表示：「如果有留意中央調查這些企業的時間線，就知道一切要追溯至去年二月明天系肖建華被抓起。」而四月出台的資管新規，雖然過渡期至二○二○年底，但在缺乏新產品下，資金流難免斷裂，不少舊理財產品在沒有新產品支援下，能否最終達致收益保證頗成疑問。根據內地資管新規，目的是去槓桿，當中免不了禁止不合理的高回報保證產品。過往要實現高回報保證，投資難免要進取一點，一些高息企業債券或高風險股分都易成為目標，但往後少了這些產品支持，市場易出現資金鏈斷裂。近期有最少兩間大型中資企業萬達及海航不斷去槓桿，正正是反映內地資金供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