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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十一年 「金文會」料聚焦經濟


歷史性的「金文會」將於板門店舉行。

北韓狂人金正恩去年瘋狂試射導彈,甚至測驗核武,令南北韓關係進入前所未見的緊張狀態。不過,近月金正恩的態度突然出現一百八十的轉變,先後落實與南韓及美國行會面,而明日(二十七日)金正恩歷史性踏入南韓國土,與南韓總統文在寅會晤。金正恩轉向,市場估計是希望北韓未來可以將集中力全放在經濟上。

全球矚目的「金文會」即於週五在南北韓交界的板門店和平之家舉行,是次為南北韓領導人第三次舉行高峰會,對上一次兩韓峰會,要數十一年前的二○○七年。有別於以往的會面,今次為戰後北韓領導人首次踏上南韓的領土,意義特別重大。為了隆重其事,是次會議有機會透過互聯網進行全程直播。這次歷史性會面亦吸引有史以來最多記者的參與,南韓官方資料顯示,共有二千八百名記者登記參與峰會,人數大約為前兩次峰會的兩倍之多。

會議的議題,相信亦將圍繞兩個有機會共同發表終戰宣言,以及北韓停止核武的方向上。南北韓於一九五○年爆發韓戰,到一九五三年停戰,當年簽署的「韓戰停戰協定」,由美國領銜的聯合國軍總司令、北韓人民軍最高司令及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三方簽署,但簽字的其實只有美、中、朝三方,南韓根本沒簽,所以兩國的終戰問題一直未有解決所以文在寅之前已放風,希望可以在兩韓高峰會上解決此問題。

不過,兩韓宣布終戰一事並非想像般容易,因為必須得到當初簽署停戰協定的美國及中國肯首。文在寅亦表示,如果要宣布韓戰結束,不能單靠南北韓對話,至少需要南韓、北韓及美國三方達成協議。文在寅亦表示,為了創造發表終戰宣言所需的條件,南韓將同美國密切合作,同時與日方進行協商。不過,他對會談充滿信心,稱相信如果南北韓首腦會談取得成功,將有助稍後舉行的朝美首腦會談取得成功,以及有助北韓及日本關係正常化。

金正恩早前與妻子李雪主秘密出訪北京。

曾辦兩次峰會

兩韓曾先後進行過兩次峰會,最早一次於二○○○年在平壤舉行,為朝鮮半島分裂五十五年後的首次峰會,當時的南韓總統金大中從首爾機場搭乘專機直飛平壤順安機場,由時任北韓領導人金正日現身機場迎接。金正日和金大中共乘專車進入平壤,沿途有數十萬北韓民眾夾道歡迎。兩人在為期三日的會議後聯合發表「南北韓六.一五共同宣言」,雙方同意促進人道與經濟合作及兩韓統一工作,峰會更促成因韓戰分散的家庭團聚。第二次峰會於二○○七年舉行,選址繼續為平壤。當年南韓總統盧武鉉徒步穿過北緯三十八度線進入北韓境內,乘車前往平壤與金正日會談,雙方還簽署「南北關係發展與和平繁榮宣言」。

是次峰會舉行之際,北韓非核化六方會談的成員國,包括美國、中國、日本、俄國及兩韓亦開展頻繁外交活動。六國努力落實於○五年九月達成的框架協議。根據協議,平壤要放棄核子計畫,以換取大規模的經濟和能源援助,並結束自身的外交孤立。不過,北韓過去兩年不斷進行核試,頓使協議失效,要令北韓重新守規矩,今次的兩韓峰會將有重大的任務。

為了爭取南韓及美國的信任,金正恩近期出盡力釋出善意,如突然宣布停止核試和試射洲際彈道導彈,並廢除核試場。北韓執政勞動黨上週舉行第七屆中央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朝中社報道,會上通過的決議書,指從昨天起中止核試與洲際彈道導彈試射,並指為保證「透明度」,將廢棄北部核試場,即咸鏡北道豐溪里核試場。決議書又稱,中止核試是「實現世界核裁軍」的重要步驟,北韓將加入國際社會爭取全面中止核試,聲稱北韓若不受到核威脅或核挑釁,絕不會用核武,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轉移核武與核技術。

不過,「反口」一直是北韓的習慣,雖然歐美國家對北韓叫核武表示歡迎,但外界相信,北韓距離完全放棄核武尚有一大段距離。美國賓夕凡尼亞大學北韓事務研究員西爾伯斯坦表示,北韓的宣布僅暗示凍結核計畫,未有跡象表明願意放棄核武。

文在寅希望兩韓峰會可以達終戰協議。

棄核決定明智

今次北韓突然肯「跪低」,全因想以放棄核武去換經濟。金正恩已表明,希望北韓今後將全力「發展社會主義經濟」,會為此目標與維護和平穩定,將積極與周邊國家和國際社會密切聯繫對話。

北韓因銳意發展核武,○六年開始遭聯合國制裁。去年瘋狂進行導彈試射,令制裁加碼,本身已甚弱的北韓經濟更傷,為了跳貧,金正恩亦不得不妥協。聯合國安理會凍結資產、禁止石油出口到北韓外,禁止各國僱用近十萬名海外北韓勞工,令北韓失去大量外匯。北韓一六年的國內生產總值(GDP)增長百分之四,但只得二百八十五億美元,相比南韓的一萬三千四百億美元,差距達五十倍;南韓一年的經濟成果,等於北韓的五十年。據中國海關總署統計,一三年之後,中朝雙邊貿易額逐年下跌,內地對北韓直接投資額,從一二年的一億一千萬美元,跌至一六年的二千八百四十四萬美元。

美國喬治城大學外交學院教授William Brown指,朝鮮的經濟極為困難,外銷暴跌百分之九十五,今年二月只有九百萬美元,朝鮮的外貿已經跌到韓戰以來的最低點。就因為太窮,所以金正恩對特朗普的指責忍氣吞聲,更主動向南韓及美國示好。另一個推力,亦是北韓「好友」中國,近十年經濟如坐火箭,其成功之處,亦成為金正恩想仿傚的對象。南韓風險評估組織(Korea Risk Group)成員Andrei Lankov認為,金正恩基本上有意繼續推行正在積極實施的「中國式經濟計畫」,在金正恩領導下,其實平壤已默許市場機制在北韓經濟扮演更重要角色。中國和越南這兩個鄰國,亦成為金正恩參考的對象,因為兩國都是由共產黨執政,但擁抱資本主義,而一黨專政體系卻未受影響。

去年北韓瘋狂試射導彈,嚇窒全球。

著重科技發展

外媒指,其實平壤已在實施「社會主義企業責任管理體系」,一旦工廠達到政府指定的配額,就可自由選擇供應商和客戶,且交易價格由雙方協商。北韓國有企業亦允許在自身業務以外的領域成立子公司,例如國營高麗航空便將業務延伸至的士及飲料。

金正恩於三月底突然神秘出訪北京,令市場意外。是次為金正恩執政六年後首次外訪,行程包括有「中國矽谷」之稱的中關村,了解中國高科技的發展,金正恩與夫人李雪主更試玩VR(虛擬實境)。其實金正恩的父親金正日,一一年訪問北京時亦曾到訪中關村。市場人士相信,北韓是希望在科技產業上加強和中國的合作,是次考察亦可能令金正恩有所參透,所以決定凍結核武計畫,轉而發展經濟。南韓東國大學的北韓研究教授高有煥指,平壤想「快速進行第四次產業革命」,就是藉數碼科技引發的產業變革。

與南韓及中國關係轉好,亦意味可以為北韓帶來龐大的商機。兩韓高峰會舉行之前,南韓已率先提議經濟合作大計。南韓傳媒引述當地政府官員報道,南韓準備提出南北韓經濟合作動議,修建首爾至北京高速鐵路、擴建開城工業園區將被列入動議,最快會在六月宣布上述動議。

中國科技發展速度驚人,成為北韓效法的對象。

市場估計,北韓「凍核」換經濟的成果將會極為顯著,專家估計,若北韓打破孤立,恢復正常國家情況,有機會五年內有趕上東南亞平均經濟水平,棄核絕對值得。韓國Samjong畢馬威的《北韓商業進出戰略書》顯示,北韓正由社會主義經濟邁向市場經濟,平壤已有大量樓宇及商場,尤如紐約「曼克頓」,故有「平克頓」(Pyonghattan)的稱號。當地地產市場活躍,並推高樓價。

房地產市場化

韓國傳媒的資料顯示,一四年平壤市大同江區出售的新建逾一千七百平方呎住宅單位售價約為七萬至八萬美元;首都市內中區約一千尺的舊式住宅單位,亦由十多年前約五千 美元,升至三萬至四萬美元。韓國極東問題研究所教授林乙出指,北韓目前除了國防、教育、醫療等公共服務,普通人所需的商品和服務均已可通過市場獲得。房地產方面,除了現存住宅,更有建築新式住宅的市場交易,新義州與南浦市等大城市已承認住宅事實上屬於私有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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